他们隔着金笼接吻。
时寸瑾双手探出金笼,一手环绕着阿努什卡的肩背,一手托着阿努什卡的后脑,指尖淹没在金色发丝中,用力将他带向自己。
阿努什卡跪在床边,双手揽着伴侣的腰,上下交叠,禁锢着他的爱侣。
掌心下是爱侣温热的身躯,长时间亲吻导致的呼吸不畅,令这只雄虫细细颤抖着。
阿努什卡着了魔一般感受着这颤抖,指尖从爱侣的柔顺的衣袍下探入,一路蛇游而上。
热,这是阿努什卡的第一感受,生命的温度灼热异常,星火燎原般轰然点燃他奄奄一息的爱与欲望,阿努什卡无法自抑地颤抖,伸出的双手渴求着他的生命,他的爱侣。
去了衣物的阻隔后,爱侣的存在愈发鲜明,柔韧莹白的肌肤下是奔涌流淌的血液,由心脏泵出,流淌至身躯,如此愉悦,如此活泼,如此生机勃勃。
阿努什卡情不自禁地收紧了双臂,想要感受爱侣的更多。他们肌肤相贴处变得潮湿。
时寸瑾承受不住脱离了阿努什卡的唇,脖颈后仰,张口用力呼吸,胸口剧烈起伏,试图缓解肺的窒息。清凉的气体被吸入、呼出,时寸瑾感受到心脏的猛烈跳动,呼吸的滞涩与荷尔蒙的大量分泌令他头脑眩晕无法思考。
暴露在空气中的一点白肤被涌动的气血蒸得通红。
阿努什卡紧盯着爱侣的后仰的下颌、颈部、隐藏在衣袍微微凸起的锁骨。阿努什卡双瞳紧缩至兽形针状,高等种优秀的夜视能力能让他看清昏暗中藏在爱侣脖颈上的喉结,它顺着爱侣的呼吸上下滑动,凸起的小而精巧,难以言喻的美的弧度令人爱怜。
虫神如此钟爱这只雄虫,给他了无与伦比的品德、深邃广博的智慧、一往无前的勇气,就连承载这闪耀灵魂的身躯都美得令人心折。短短二十年多年虫生中,阿努什卡从未见过德斯蒂尼这般的独特的虫,他贪婪、渴望,想要夺走虫神手中最受宠溺的孩子,想要藏起这颗明珠让他只属于自己,可他不能。
阿努什卡最终臣服于命运、臣服于他的德斯蒂尼,有多少个夜晚阿努什卡心惊于命运的眷顾,让双亲的爱情神话再次在他的虫生中上演,更加来势汹汹。
可虫神又如此残忍,在创造出德斯蒂尼如此美好的存在后,又毫不留情地将这颗明珠抛进混沌黑暗的尘世,明珠暗投,阿努什卡想起人类文化的中的成语。
虫神何其残忍。
先是让他的爱侣从猫眼云端跌落灰败尘世,又让他接二连三的失去亲虫,阿努什卡难以想象在他接触到爱侣之前,德斯蒂尼的生活。他那么小、那么孱弱、跌跌撞撞茫然行走在巨大的世界,任何虫随手担掉的灰尘就能让他失去性命。
阿努什卡头一次这么恐惧,他不敢想象,却又在无数个爱侣昏睡不醒的夜晚难以抑制的去想,尽管爱侣就在他的身边、枕边,就在他触手可及之处,他仍然难以抑制的恐惧。阿努什卡开始恐惧夜晚,情绪黑洞将他拖入一场又一场噩梦,满眼满手都是鲜血,爱侣的颠沛流离、爱侣的伤痛、甚至爱侣的……死亡,这是他噩梦的永恒旋律。
阿努什卡无数次惊醒,望着枕边沉睡不醒的爱侣。
德斯蒂尼,我不会……我不会再相信你了,我不会再放任你独自一人了。
掌心下爱侣温热的肌肤唤醒了阿努什卡的意识。
阿努什卡不能容忍丝毫爱侣的拒绝、后退,他急忙忙地撞着追向爱侣,追逐他的颈、唇、舌,可金栏却限制了他的行动。兽化的舌伸展延长,锢在爱侣腰上的手臂用力将他拉向自己。
终于,蝶族特色的舌追上了那段白的颈,细长的舌缠绕着支撑着无限美好的花朵的茎,唾液濡湿了莹白的颈,阿努什卡用力嘬,像渴求生命的甘霖,阿努什卡急切地吸,感受爱侣皮下奔涌流淌的蓬勃生机。
阿努什卡仍不满足,他向上探进爱侣湿热柔软的唇,唇齿相贴,他轻而易举地叼出藏起来的舌,含进口腔,极尽爱抚,无限缠绵。
时寸瑾被阿努什卡吻到舌尖发麻,舌根泛腥,头脑眩晕到天昏地暗,环绕在阿努什卡肩头的双臂改拥为推,圣级体质让时寸瑾乘其不备一把推开了阿努什卡,连连后退几步坐回床中央,双手撑在身体两侧,胸口起伏,平复湍急的呼吸。
亲吻落空的阿努什卡瞬间阴沉下来,可拒绝他的、在金栏后的爱侣却笑着看他。阿努什卡想要靠近而不得其法,原本囚困爱侣的金笼却变成了他的阻碍。
“阿努什卡,我不喜欢这个装饰。”
“它让我无法靠近你。”
爱侣的一句话,让阿努什卡日夜修筑的高塔牢笼轰然倒塌。
盘旋延伸死锁在房屋顶端的金栏坚硬变柔软,如同藤曼一般,枝条摇曳着从放松了禁锢,延展的长度变短,缓缓缩进床下。
时寸瑾又笑了,时而坚硬时而柔软的金栏让他想到雌虫的触须。
阿努什卡不满且不解,金栏阻碍的消失,让他严丝合缝紧紧抱着爱侣,张开的黑色蝶翅卷着他的珍珠,代替金栏的作用。
“不能再吻了,阿努什卡。”
阿努什卡来不及发表抗议,就被爱侣温柔的袭击打败了,爱侣的手轻轻柔柔抚过他的发、肩、背,又将他的耳贴在自己的胸口,胸口下是规律跃动的心脏。
阿努什卡瞬间忘记言语,耳畔的心跳强健而有力,耳畔的肌肤温热柔软,他着迷于这宇宙中最美妙的韵律。
“卡许长官,来判断你的士兵是否痊愈。”
爱侣的安抚让阿努什卡如在云端,多日来的不安消散,疲惫涌上,他在爱侣怀中沉沉睡去。
饭饭!
我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