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努什卡抓着时寸瑾的双手,放到自己的腰上和背上,唇舌打战,牙齿发出嘎达嘎达的颤音:“…抱我…摸我,抱我,抱我…”
“…撕裂我,让你的心来到我的心中。”
将时寸瑾禁锢在怀中的阿努什卡状若凶神,眼球上爆裂的血管沾满所有眼白,双目赤红如血,獠牙锋利,似要将猎物吞食殆尽。
可时寸瑾却能看到阿努什卡癫狂恐怖神情下的那连痛苦哀嚎也不得章法的灵魂。
血与泪混合着落下,滴落在时寸瑾唇中,苦,那是时寸瑾唯一能体会到的滋味,如胆汁,如黄连,如他鲜血淋漓痛苦不堪的爱侣。
三十个未曾相见的日夜煎熬出的极致苦涩席卷着时寸瑾的所有感官,明明没有任何伤,可他却体会到了剖心之痛。
拥抱着时寸瑾的双臂如此用力,肋骨在重压下隐隐作痛。
时寸瑾义无反顾地同样地拥抱着阿努什卡,同样用力,仿佛这样就能将彼此嵌入身体,从此不再分离。
阿努什卡不停颤抖着,他已在冰天雪地行走太久太久了,久到爱侣的苏醒都像是一场幻境。时寸瑾抱着阿努什卡,极力靠近他的脸庞,摩挲着濒临失温的爱侣,一点一滴舔食尽所有血泪,仿佛这样阿努什卡的煎熬与痛苦就能溶解消失。
“阿努什卡…对不起……”
“你的心在我的心中,你的痛如同我的痛,这样的煎熬,我再也不愿让你触碰丝毫。”
“阿努什卡,你是我唯一的爱。”
突如其来黑暗笼罩了一切,阿努什卡放出双翅,将失而复得的爱侣紧密包裹。
“你说……我是你唯一的爱……”
“你不能骗我……”
“你不能…你不能再抛下我…”
时寸瑾仰头吻上阿努什卡,他从未如此狂热过,他从未如此急切过,冷静自持才是他最擅长的事情,但他的爱侣,他的阿努什卡,如此炙热,如此明亮,如撞击在他冰封世界的一颗行星,以摧枯拉朽之势融化一切。
“…我不能没有你…”阿努什卡从喉间挤出断断续续的话语
“你早已把我变得软弱……”
在命运降临时,阿努什卡构筑多年的坚固盔甲荡然无存,他再也无法回到那个无坚不摧的时刻,
漫游者总长告诉阿努什卡,永恒的武力才是在这个世界的通行证,阿努什卡,永远不要放弃你手中的刀。
雌父告诉他,你会遇到你的奇迹,当你遇到他时,你会知道,你的血和你的身体都会告诉你。
奇迹是这般含义吗?
身与心全然被另一个存在牵动,曾经让他无往不胜的武力彻底失效,他在奇迹的眷顾中变得软弱,不可一世的天骄沦为手无寸铁的幼崽。
德斯蒂尼…你要我…你要我如何…
新生的尾钩灵巧有力,泛着砗磲珠色的微光,一路从阿努什卡腰腹蛇游而上,由肩背到脖颈。那只尾钩轻巧缠绕阿努什卡的颈,来回摩挲片刻,停顿,尾端的鳞如昙花般绽开,露出一根纤细且银芒闪烁的神经触须。
它猛地扎进缠绕的颈脖,雄虫特有的神经递质大量释放,缓缓安抚着阿努什卡。
包裹着时寸瑾的身躯瞬间僵硬,从爱侣身体中涌入的生物分子,有着无语伦比的魔力,平和宁静与轻快的愉悦包围着他,爱侣在耳边絮语,他想要去听,却无法集中注意。
阿努什卡怀抱爱侣,也在爱侣怀中沉沉睡去。
我大吃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