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正确与错误---
瓦伦丁的目光自然地捕捉着远处,衰微的光屏在这个时刻显得那么黯淡。伊文斯顺着目光远处看去,是几块绿茵下的光斑,五出的普通大灌木除拖回来就没修剪,野蛮的枝不讲效率地虫虫叠叠,骄傲费劲地挺立着。
伊文斯说,“我说很好玩,就很好玩。”
瓦伦丁说,很香。
优雅的露宫花朵密密丛丛冒出新的芽,瓦伦丁蹚过满地的野草,走向那树深处的春枝。伊文斯看着浅草柔嫩的果尾巴打在他的小腿和膝盖上。
瓦伦丁疲劳地向他走来,瓦伦丁活跃的语气说“确实很好玩,但是好亮,你把什么留到了最后,我恐怕我们必须提前回去了,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埃蒙坐在地上。那一瞬间,伊文斯好像看到了一只扑棱的小鸟。但是很快,炽烈的阳光照散了幻觉。“你说得对,也许可以到山谷去。”伊文斯忽然说。
这是一片阴面的树林,稀稀拉拉。瓦伦丁窝在伊文斯怀里,没说几句就睡了过去。手里握着本来必须要扔了的花枝,露宫可以明目张胆放走阁下,但总会请走来路不明的花枝,被拦之后,瓦伦丁似乎把那几坨丑丑的违规花带到了角落。「瓦伦丁有时候混到深夜,趁着月光百无聊赖地走上窗帘后的帷幔,发现白天掰回来的花被藏在了这里,就会嗤嗤地笑。
深夜等人的习惯越来越熟练,但是情况也越来越差,有时候,完全常规的食物也会造成腹痛。情绪一落千丈的时候,反胃感会迅速清空身体,瓦伦丁无数次在体重环报警的界限上独自坐在茶台前吃东西。深夜等人的事情他做过不少次,似乎每一次都能把家长等来。甚至青春期的时候,他逃课违规等了家长很多天。月朗星稀,瓦伦丁百无聊赖走上坚硬的地台,这里的图书角从最初有记忆起就没变过……」
伊文斯把那把花枝抽出手,瓦伦丁蓦然惊醒过来,下意识地去抢,伊文斯嘘嘘了两声,对上瓦伦丁愤怒的眼睛,张了张嘴,没有出声,也没有去问,只是害怕一样,把那捧花放回了瓦伦丁攥紧的拳头里。
“是我送的见面礼。”伊文斯梦一样张口。
护卫的队长接过怀抱里愤怒的瓦伦丁,用眼神示意这捧巨大凌乱的裸枝,瓦伦丁下意识抱紧了这捧一根根攀折的枝条,向守护者点了点头。
---2初见---
「你身上总有种,被一切淹没的气质」
「是因为渴望,陛下,我生来被淹没」
埃蒙家的继承者,这位半人半兽的蝽种,用未加冕的词汇口称对方,碧绿的眸子如一汪深潭,但眼睛之外的外表确如今时一般年轻
「也许我能告诉你,不被淹没是什么感觉」
告诉一位沉没星海,终日奔命的战争之刃,如何跨越不可能的阶级,不被这无穷接近但永不可达到的界限淹没,是失控的诱惑吗
「您不能,陛下」
埃蒙挑衅地看着瓦伦丁,但这一刻他已达到了那个界限,至少是这挑衅一切,却抱回胜利的时刻
---终 遥望---
13:45:22我觉得我最近越来越多地想起瓦伦丁
13:46:32一只皱巴巴的手套
13:46:47一坨果味布丁
13:47:09一颗变异的核桃
13:47:31在看书的时候想起他
13:47:53一块切割成宝石状的新材料
13:48:18可能我的气息逐渐微弱
13:48:36我读到他身上同等的费力
13:49:39我挪动修长坚硬的手指
13:49:48发出咔咔的声音
13:50:15我就要死了
13:51:01心脏在意识到的一刻不再费力泵动
13:51:14它轻快地跳跃
13:51:24不能送来血
13:51:56却送来轻快的欢乐
〔监护记录〕埃蒙·伊文斯 非典型性精神暴乱,逝于··"··'(虫族情人节),午后渐趋好转,恢复意识能力,在经历……
一颗变异的核桃、一坨果味布丁、一只皱巴巴的手套。(《是我把你蠢哭了吗》迪安·博内特)